毕业典礼简短讲话稿
尊敬的校长,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各位家长,以及我们今天的主角——各位亲爱的毕业生:
大家下午好!谢谢你们!
在你们临毕业之际,请允许我在此先引用一段文字,这是一位母亲写给她的孩子的:
对我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否成就,而是你是否快乐。而在现代的生活架构里,什么样的工作比较可能给你快乐?第一,它给你意义;第二,它给你时间。你的工作是你觉得有意义的,你的工作不绑架你使你成为工作的俘虏,容许你去充分体验生活,你就比较可能是快乐的。至于金钱和名声,哪里是快乐的核心元素呢?当你的工作在你心目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如果我们不是在跟别人比名比利,而只是在为自己找心灵安适之所在,那么连“平庸”这个词都不太有意义了。“平庸”是跟别人比,心灵的安适是跟自己比。我们最终极的负责对象,千山万水走到最后,还是“自己”二字。
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当初考研,一定各自有着不同的目标,但不管怎样,读完研究生,你们有了更多选择的机会。在毕业之际,你们中有些人已经找到了自己满意的工作,有些人还不满意,有些人甚至可能还没找到工作。但是,同学们,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们,请不要着急,不管现在有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这只是一个起点。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定要一直去努力寻找,去找到自己喜欢,而且可以给你时间和意义的事情,然后让它成为你的事业。
在选择事业的过程中,记得一定要根据自己的内心而不是父母的评价或社会的评价来进行选择。如果你喜欢做一名汽车修理工,那么在你面前,即使摆着一份大学教职或一份华尔街银行经理的工作,你也完全可以而且应当去选择当一名修理工。为什么不呢?我们不是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而是在寻求自己内心深处的幸福感和人生意义。
我最近在朋友圈里就读到这样一篇文章,讲一位芝加哥大学的政治学博士,毕业后留在芝加哥大学教书,接着又去了一家智库当董事,后来他却放弃了光鲜的白领工作,而去做了一名摩托车修理工。他如此热爱这份职业,只是因为他从中找到了深深的满足感。
说说我自己吧。20xx年前,我和你们现在一样,研究生毕业,然后进了一家大银行的机关工作。看起来是一份自己满意也让人羡慕的工作。每天大楼里上下班,平时看看报纸,和同事聊聊股票,再写点研究报告,有时就跑到企业里去看看。工作也算清闲,工资也不低。但我深知,这不是我喜欢的事业。那时流行BBS。我在CENET论坛上写了这样一段话:
我希望有一个很好的学术氛围,然后可以安安静静的做一些经济学基础性的研究。
苏格拉底说过,未经审视的生活是没有意义的生活。伯林继续说现代社会已不允许所有人都去认真审视生活,只有少数人有这种可能。我希望我能有幸成为这样的人。
当你成天对一些终极问题追问的时候,真的很累,而且没有答案。幸好斯特劳斯告诉我们哲学只是去寻找这些答案,而不是一定要找到它。
基于以上的理解,我希望我本人对哲学的追问成为一件非常个人化的事件,而把我大部分的工作时间用于从事经济学基础理论的研究。
写下这段文字的时间是20xx年。两年以后,我离开了银行,回到了自己的母校。我开始教书,读博,开始在公共经济学领域从事非常基础性的研究。我的论文数量很少,但每一篇论文都有人读,常常有人会跟我说,他们喜欢读我的文章,甚至有人告诉我,他们以我的文章为范本来学习如何写作,如何做研究。
我知道,我找到了一份给我时间给我意义给我快乐的工作。我甚至用我的时间为我自己也为我的学生开设了一个博客,20xx年至今,接近X篇文章,谈旅游谈电影谈读书谈人生也谈经济学。
上帝造人,每一个人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同学们,你们也一样,只要你们去寻找,就一定能够找到给你时间给你意义给你快乐的事情。重点是,在你还没有找到之前,你不要妥协,不要停下来。
大家都听过一首歌《时间都去哪儿了》: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听起来真是令人唏嘘,时间真快,转眼就老了。
但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首歌。这不是我们要的状态。每个人都会老,但是,同学们,我希望,当你们老了时候,回首往事,你们可以像《魔戒》里的比尔博巴金斯叔叔一样,可以写下一部厚厚的书,或者是拍下一本厚厚的相册,跟你的后辈讲述你那传奇而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
是的,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关键在于你的选择。
同学们可能知道,古希腊英雄奥德赛,征战特洛伊,历经艰辛后终于回到了他的家乡——伊萨卡岛,他的妻子依然在家乡等待着他。从此,伊萨卡岛成为人们心中永恒的目的地。
希腊诗人卡瓦菲斯写了一首诗《伊萨卡岛》,不是为了赞美奥德赛,而是告诉我们,其实目的地并非人生的意义。人生的意义在路上,人生的收获在路上。
我很喜欢这首诗。在我的演讲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想把其中的一句诗送给你们:
当你启程前往伊萨卡,但愿你的道路漫长,充满奇迹,充满发现。谢谢大家!
毕业典礼简短讲话稿
各位在座的老师、同学们:早上好!
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又如期到来,在庄严而又充满着激动心情的场面里,我们又要说再见了。在座的各位,或亲证、或见证、或见过中式婚礼的场面,大多数情况下,作为新娘一方的父亲或母亲,会把自己女儿的手放到新郎的手上,把自己心爱的女儿托付给他。或者,一对新人的父母把自己儿女们的双手放在一起,让他们互相牵手,互相接受,组成新的命运共同体。但在今天的毕业典礼上,我,还有台下在座的各位老师,无法找到这双手,把你们托付给他或他们,因此,我,还有在座的各位老师,只能把你们交给你们自己。
目前的中国,已经久违了成人礼的仪典。如果我们不拘泥于成人礼的外在形式及其传统的内容,也许我们可以把从小学到大学的一次次毕业典礼,看作是一场又一场的成人礼的仪典。小学、中学、高中的毕业典礼可惜没有礼服与礼冠,从大学毕业开始,毕业典礼上,我们每个人都获得了一种身份,以及与身份相称的礼服与证书。但也只有在大学的毕业典礼上,我们似乎才可以说,你们已经成人。因为,大学的毕业证书可以成为你们通向社会各个行业的开业执照,硕士、博士证书只表明这张执照的含金量不同而已,而作为开业执照的本质属性是相同的。
把你们交给你们自己,就意味着今后的一切,都由你们自作主宰,自我负责。自作主宰,自我负责,当然就不是一种自我放任,随意挥霍自己的青春,消费自己,而是要在成己的前提下成物。成己,就是充分地发挥自己的潜能,实现自己人生在世的价值;成物,就是通过自己积极、能动的努力,在各个领域里做出一番成就与事业。成己成物,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角度来看,就是合目的与合规律的结合,从中国传统哲学的角度看,就是性与天道的结合。把你们交给你们自己,并不意味着学院从此如释重负,对你们不再关心,而是一种“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的道之让,让你们在广阔的社会生活里,与人交道,与物交道,然后竭天成能,日生日成,日新又新,新新不已。当有一天你们面临重大的得失、荣辱、甚至是生死抉择的紧要关头,特别地感到无力与无助的时候,也许你们在不经意地一回头之间,会看到武大哲院一双温柔、慈祥而又充满着深情的坚定目光——爱智、求真、向善、致美,在注视着你们。
把你们交给你们自己,也是我与在位各位老师的天职。作为教育者的我们,不是把自以为是的观念、知识强加给你们,而是把我们自以为是正确的知识、观念呈现给你们,让你们在与古今中外圣贤君子、仁人志士的交往与对话中,发现你们各自天生的倾向,并在多种可能的面前选择最好的、最可能的自己。你们即将得到的学位证书,不只是一种能力的证明,更重要的是证明你有潜能做好很多未知而又艰难的事情。而人生最难的事情,莫过于认识你自己。哲学学位的证书将为你们认识自己开辟一条曲径通幽、各显神通的道路。
把你们交给你们自己,其实也是我们对你们的一种信任与嘱托。你们身上不仅携带着哲学学院悠久的传统与丰厚的信息,而且也承载着哲学学院现实的光荣的与未来的梦想。你们像群星一样散落在祖国的四面八方,甚至是世界各地。哲学学院的荣誉因为你们而播扬,哲学学院的光荣因为你们而耀眼,哲学学院的梦想因为你们而变得更加充盈而富有强大的吸引力量。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再长的毕业典礼致辞,也长不过学院永远关注你们的深情目光。庄子曰:“送君者,自其涯而返,君自此远矣。”萧萐父先生用诗的语言与新时代的诗情重塑了庄子的诗意:“送君者自其涯返,奔逸绝尘盼后生。”祝大家在未来的工作与生活中,成就属于你们自己的光荣与梦想!谢谢大家!
毕业典礼简短讲话稿
尊敬的各位毕业生、各位家长、各位老师:
大家好!
很荣幸能作为教师代表发言。不过,我只是一名青年教师,并无太多的社会阅历,不能像一位长者一样,给诸位带来谆谆教导。好在我的专长是思想史研究,平素也算做过些为往圣继绝学的工作,既然没有多少值得分享的个人经验,不妨就转述一些先贤的话语,作为离别的赠言。
我们国务学院的英文简称是SIRPA,我想就采取常见的套路,将这五个字母拆开,各自对应一个单词,作为今天的关键词。
第一个字母是s,所以我想谈的第一个主题就是以s开头的古希腊哲学概念σχολ?:闲暇。大多数同学都将踏上工作的岗位,坦率的说,现在的工作通常是钱少、事多、离家远,这样留给我们的空闲时间就变得极少。这里,我想起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中的一句话:“个人和城邦都应具备操持闲暇的品德”。然而闲暇有何难?我们喝喝酒、吃吃饭、发发微信朋友圈,打打游戏,再睡一觉,第二天不是又可以精神抖擞地工作了吗?但这种休息和娱乐,若仍以更好地工作为中心,这一张一弛仍是辛劳,而非闲暇。《政治学》的中译者吴寿彭先生在这里有一个很精妙的注释:“操持闲暇应是不被他人他物所役使的由己活动……例如倾听高尚的音乐和幽雅的诗词,以及学术研究和哲理玄想”。所以我想,如果工作是为了安身立命、养家糊口,闲暇则是为了培养人格、“陶冶性情、进于善德”。我期望诸位今后工作再繁忙,也能给自己一些如此的真正闲暇,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拥有些许自由的时间,成为自由的人;因为自由并不仅仅意味着没有外部的约束,也意味着能够积极而合理地安排自身,安置自己的灵魂。
说到自由和灵魂,各位或许会想起一个很俗的口号:自由而无用的灵魂。所以我的第二个主题,就是以i开头的英文单词inutility:无用。有些人标榜自由而无用,总会将无用与有用截然对立,如此便近乎无意义,而非自由。我以为,真正的自由而无用,应当是一种“无用之用”,正如庄子所言:“知无用,而始可与言用矣。”他在这里举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例子:“夫地非不广且大耶?人之所用容足耳。”世界这么大,对我们有用的只有脚下这块小小的容足之地。“然则厕足而垫之,致黄泉,人尚有用乎?”但如果在中国山东找蓝翔,请他们的师生开着挖掘机将除了我们脚下这块立足之地之外的所有土地都移除,这还有用吗?“无用。”“然则无用之为用也亦明矣。”所以我想,真正的自由而无用,指的是不被当下所束缚,有着无数潜在的有用之处,有着前进、转向、后退甚至逃离的可能性。我也期望,诸位能够不被繁重、重复、机械的日常工作和生活所异化和消磨,而对看似无用的未知世界始终保有一份好奇和热诚。
当然,有人听到庄子的话,也许会想得更远,比如“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等等。如果是这样,我倒想再将他稍稍往回拉一下,所以接下来我想要谈的主题,就是r开头的词语:rêve,即浪漫的法语中的梦想一词。有一句鸡汤味很浓的话: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但请容许我很现实地问一下:这万一没有实现呢?因为在这里,我想要转述的,正是现实主义一代宗师、国际政治学科的奠基者摩根索的一段话。他说:现代西方人——其实我觉得东方人也一样——一方面想要超越自己,成为神一样的存在,另一方面,他们又有着无法脱离的本质。人的悲剧就在于始终在无法满足的渴望和无法摆脱的本性之间徘徊悬置。引用这段话,并非是给诸位的梦想泼上冷水。我只是想说,当我们面对着某种看上去很美的,能够升华自己、超越自己的诱惑时,能否多一份理性,少一份任性?往小的方面说,当我们想要骑着自行车,沿着国道去净化灵魂时,可否考虑家人的顾虑?往大的方面说,当我们面对着一种极为崇高的主义或者价值——不论它来自左还是来自右——要我们奋不顾身投入其中的时候,又能否冷静地想一想,我们是否做好了成就伟大的准备?伟大者往往是孤独的,常常要舍弃周遭的一切,承担极大的苦难。但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有着自己无法摆脱的本性,而在这个各种主义和价值乃至于成功学泛滥的时代,我们已经渐渐忘记,谦卑和节制也是一种美德。作为普通人,我们有着太多的牵挂,我们都身在一个又一个的同心圆之中,最接近自己的是父母家人,往外是亲戚朋友,再往外是同学、同乡、同胞,等等。我们有着太多平凡、琐碎而又难以舍弃的责任。
这诸多同心圆之中,最大、最外围的,就是我们学院各专业最为关注的两个共同体:国家和世界。所以接下来,我的主题就是关于共同体的,也就是p开头的拉丁语词汇publicus。这里我想引用的话可能有些挑战诸位的三观,它来自古罗马哲学家塞涅卡:“存在着两个共同体(respublicas),其一宏伟至大,真正可谓‘共同’,神与人皆在其中,这个共同体无法以边界限之,凡阳光照耀之处均为其领土;而另一个共同体,我们之所以归属此处,却是因为碰巧降生于斯。”塞涅卡所说的第一个至大宏伟的共同体,是世界或者人类,第二个较小的、次要的共同体,则是民族或者国家。当然,我并没有极端到要大家热爱人类更甚于热爱祖国,对祖国的热爱和对家庭的热爱,对家乡的热爱一样,都是自然而且应当的。我只是觉得,诸位既然是来自于世界各地的精英,也即将散布在世界各地成为未来的中坚力量,那么,是否可以在做好各自国家公民的同时,也具有一些世界公民的观念?就像中国古人所说的那样,有着以天下观天下的视野,而不仅仅停留在以国观国的层次,更不是以国来观天下。我们固然应当捍卫各自的国家利益,但在考虑“何以利吾国”的同时,又能否避免成为极端的精致的国家利己主义者,至少对他国对他者始终保有一份同情之理解?普林斯顿大学有一句著名的口号,叫做“inthe nation’s service and in the service ofallnations”,“服务国家,服务万邦”。我想,这是任何一个真正的大国和它的国民所应当具有的情怀。
最后,我还是想回到当下,回到这个毕业的季节,这也就是最后一个字母a开头的一个词语:addio,熟悉意大利歌曲的同学知道,它的意思是告别。告别不仅仅是艺术作品之中的永恒主题,也是人生之中的永恒主题。我们学院曾经有一位著名学者说过:这个社会总是让陌生的人相识,让相识的人熟悉,让熟悉的人知己,让知己的人分离。我无意为这个毕业的季节染上更多忧伤的色彩。我只是在想,既然告别不可避免,那我们又能否更为平静地面对它?通过更加平静地面对告别,我们又能否学会更好地相守?这里我所要分享的,是马可·奥略留在《沉思录》中的最后一段话:“人啊,你已是这至大的世界城邦中的公民,于斯五年或三载,对你而言又有何分别?”马可·奥略留将人生比作一场戏剧,何时开场,何时终场,都不是由演员自己所决定的,在必须结束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欣然退场。同样,诸位何时进入复旦,何时离开复旦,也不是由自己所全然决定的,既如此,在必须告别的时候,我们又能否欣然离去,也让老师在各位的生活中优雅退场。之所以能这样,是因为我们国务学院、我们这个师生的共同体,绝非以某个具体的物质空间为前提的——不论这个物质空间是文科楼还是复旦校园;在几年的共同生活中,我们学会了分享理性,分享对世界的认知和对社会的反思,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同属一个至高的共同体,也正因此,我相信,我们尽管要在此告别,但在理性和精神上却永远不会分离。